富平古代杰出历史人物系列之李因笃(六)
文/邢望贤
成年之后的李因笃在社会上有两个身份。
李因笃一个身份是文人。他是一个著名的学者，诗人，经学家。这个身份是人所共识的，也是明面上的。是明未清初的文化人，学者，名士以及仰慕者和学生们认定的身份，也是被清庭官府认定的。这个身份结交了明末很多名人，如顾炎武，傅山，关学三李，包括后来的陈上年等等文化人，顾炎武是经学大家，又是一个反清复明的斗士，参加了江南地区反清复明的军事斗争，后妥协了，把满腔地斗志变为求学与研究，是中国历史上遍游全国十几个行省的文化人。傅山也叫傅青主，明末清初书法家，山西人，在山西晋祠有一个展览馆。
李因笃的另一身份，是隐藏的，是隐隐约约存在的。是不经意谁也不会想到的身份，那就是晋商遗骨，是各地秦晋会馆认可的，也是秦晋会馆支持关照的。由于爷爷是晋商，父亲虽然没有从商，但家族在晋商里还是有人脉关系的。秦晋会馆是任何一个地方，都是神秘存在的力量存在，晋商是目前已知的，最早的圈子。晋商圈子是中国特有的商业文化形式，是一个松散却又紧凑，自助却又自律的商业文化特殊民间团体，这种抱团的形式晋商表现尤为明显，只要进入晋商圈子的人，秦晋会馆可以帮助晋商或者是晋商后代的任何求助，提供一切能力范围内的支持，即便是超会馆范围，那么仍然可以调动晋商力量，全力去支持。
李因笃血脉中流淌晋商之血，遗传和潜移默化的拥有晋商人的思维模式，商人的固化模式就是赚钱，但赚钱也极讲究文化，不得无义之财是底线。其实赚钱在儒家思想里也叫经世，是儒家实用主义的一种形式。
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把资本主义在中国的萌芽期认定为万历皇帝时的秦商兴起。皇帝不管事，不上朝，官府对民众少了苛刻的封建管束，使更多的秦商开启了资本主义的经济形式和经营模式。明末秦商支持明朝军队的供给，主要是军粮，军事人员衣服，及部分兵器生意，赚得盆满钵满。有利就有害，利害相连，清初秦商因为支持反清复明，被清庭反复打击，追缴，使绝大部分秦商的资金链断裂，人脉和财脉中断。这期间依附在秦商周围的晋商崛起了，大量秦商经营的东西换成晋商，晋商也接手了秦商留在全国各地的相互联络站秦商会馆，并改之为秦晋会馆。秦晋会馆是一一种互助组织形式，为晋商提贡一切帮助。虽然秦商也罢，晋商也罢，有资本主义的初级形式，但却没有西方资本主义血淋淋的味道。秦晋会馆在帮助商人，帮扶晋商的方面，显得既积极又讲人情味，这就是李因笃为什么可以独自一个人，去济南救顾炎武，并且还能救成功的秘密。
时间来到了清顺帝十六年，即公元一六五九年。双重身份使本来不可能交际的陈上年与李因笃有了交际。陈上年，河北省人，参加了清初科举考试，被清庭任用为山西的小官吏，陈上年是算个文人。明末清初的关中学正盛，关中学的宗旨特别受到学生和家长的喜欢，关中学的关点恰巧符合人们的思维逻辑，学习的目的就是经世致用！如果让孩子们学一些没有用的东西，那还不如不学。陈上年虽然科举考试中榜，那是当时许多的才子都拒绝参加科举考试的原因，是小个子里面挑大个子！陈上年任山西代州雁门的官员时，通过了山西会馆的渠道，要李因笃同行。理由是给孩子聘请个好老师。其实原因两条，一是在山西晋商的圈子里，李因笃是反清复明的文化人士，又是晋商遗骨，处于生活照顾与保护，必须介绍一份稳定的，可以养活自己和妻儿的工作。二是陈上年恰好也是会馆看中的，文友看重的，可以托付李因笃的可靠人，李因笃也有实力。当时两个圈子的中间人找到李因笃时，他并不愿意去，还有点类似于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文人小情调。他宁可和弟弟李因材种地，伺候老母亲，也不愿意远走他乡，成为才不及己学识人的附庸。还是母亲田氏到底是大家子出身，一眼便看穿了会馆及朋友的安排的奥妙，劝说儿子随陈上年去代州。那曾想，这一去便是七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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