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平古代杰出历史人物系列之李因笃(八)
文/邢望贤 李因笃在代州做的第二件事是反清复明。其实，反清复明活动到了康熙年间，已经变为人的一种态度，已经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活动。就是有同样情结的文人，在一起发发牢骚，谈谈设想；要么一帮子无聊闲人，没地混饭吃，骂骂大清，颂颂大明，为吃几口饭！这些文人还羞于大街上要饭，一天三顿饭却少不了。他们也深知反清复明是遥不可及的目标，靠一帮子秀才，更不可行！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么！而吃饭是一天现实的需求，没有人为反清复明不吃饭的，也没有人象微子一样，不吃周粟，不吃清朝饭。李因笃对李自成，由李自成而及八旗兵怀有刻骨仇恨，反李自成反清是与他刻骨铭心的痛有关！他乐于招待他们，乐于听他们牢骚，乐于听他们吹牛，乐于听他们无中生有的行动计划，甚至是虚无缥缈的行动规划！最大的问题是帮助他们生活所需，给他们管饭！管饭的太人多了，自己在陈上年身上挣的那点教书钱怎么够花呢？于是，为了长远计，为了现实计，就组织他们先开垦些荒地，自己种粮食种菜，自己动手，先解决吃饭问题。单单这件事来说，很高尚很有创意！这也许是他经世致用之说实在的试验吧！仔细一想，是实实在在，没有办法供他们吃饭的土地办法！
既有文化交流的欲望，又有吃饭的需求，李因笃在代州，似乎成为反清复明的招待所！当然其间有很多名士，如顾炎武，傅山，朱彝尊等，更多的则是末流文化浪人，或者是为反清复明奔走呼号的流落人士。他们在天高皇帝远的代州，也弄了个俱乐部形式的小圈子。其实，顾炎武，李因笃，傅青他们也知道反清复明根本无望，就是伪命题。但是，文化人认准的事还不折面子！所以一直坚持，乐此不疲！研究发现，李因笃在代州的反清复明，仅仅是端了个架子，是给流浪的文人一个宽松的招待所！他们可以在这里砍大山，还没有被揭发告发的后顾之忧，又可以靠牢骚与骂大清混上一日三餐！大家可以想象，在南方被八旗兵追杀，到代州有吃有喝有地方，还可以顺便交流文化，交流学术！还能找到这好的地方吗？李因笃招待，收留的义士达三四十人，如果不开荒种地，怎么生活？
李因笃在代州做第三件事是研究和讨论学术，南来北往的文化人多了，什么观点都有，什么认识都有，什么见解都有。见识多了，理解事物，认识世界的深度和广度也有了。就象子夏在河西地区，即今天的长治和运城一带讲《易经》山西河南陕西人以为得了孔子真传！商瞿在三峡也讲《易经》四川重庆湖北人以为得孔子真传，还瞻瞻自喜地说易不出川！结果一交流，得了，都没有得，都有局限性！李因笃的反清复明俱乐部更象文化交流俱乐部！正是这样子的文化交流，丰富了李因笃原有的书本知识，增加了社会知识面，为他经世致用的经学思想丰富了依据与题材！
李因笃在代州第四件是完成了《古今韵考》。因为他要教书，必教孩子琴棋书画，必教音乐知识。我本来五音不全，音乐知识是短板。我只是知道角微商宫羽叫五音，这五音如何发音，发音部位，音调高低，节奏把握我一概不知！所以只说李因笃写了这么一本书，有兴趣自己去看，我就不作解读与评价！
这里我引申一个问题，古代教师难做。为什么？现在教师多好当！单一科，对教师品质没有特殊考察，一些教师人品极差，甚至比人渣还烂！古代教师是综合科，经史子传不用说，还要懂音乐，会琴棋书画，格物就是今天之科学和物理化学！对教师人品要求高。必须学有成，教有方，育有道！恭喜现代老师们！多亏生在当代，如果放在古代，你们全部不合格而失业！
康熙七年的时候，朝庭是大玉儿掌权，康熙皇帝还小，还没有亲政。陈上年要调任其他地方，想让李因笃同行。李直拒绝了陈上年好意，回到富平老家。
这年发生了一件大事！李因笃的好朋友顾炎武出事了。顾炎武，字亭林，江南昆山人。生于一六一三年，死于一六八二年，是明末清初伟大的革命家，思想家，经学家，诗人，考古学家，是有史以来最成功的文化商人，金石学家。顾炎武出生的昆山，属于出才子的江南地区！我们常说江南出才子，江南指现在的上海，江苏的苏南一带。明亡时顾炎武已经三十一岁了。顾炎武多次考举不成，捐了个学位，参加了南明小朝庭，挂名兵部官员，南明被灭后，组织了反清复明的活动。由于仆人想霸占顾家财产，勾结叶方恒陷害顾炎武，他被仇人与清兵追杀，换名后流浪于北方。顾炎武流浪也很别致，做着生意，捧着书流浪。曾经几次到代州与李因笃见面，给李因笃输送反清复明人士二十多人。
顾炎武涉黄培诗案，两人同病相怜，共同点都被仆人告发和陷害。黄培是山东即墨人，明末官至锦衣卫都指挥使，明亡后，隐居在家。所作诗如“一自萑符纷海上，更无日月照山东”、“杀尽楼兰未肯归，还将铁骑入金徽”、“平沙一望无烟火，惟见哀鸿自北飞”诗中有反清的思想。他的本仆人姓姜，黄培认可他的忠诚，让他姓黄。仆人孙子叫黄元衡，考中了清初进士，为了改回姜姓，陷害黄培，他在清改叫姜元衡。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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