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平古代杰出历史人物系列之李因笃(五)

冰雪

                       文/邢望贤
        我们就只看看夏完淳的第一小段说了什么呢？乙酉年壬午月是指顺治二年农历五月，即一六四五年农历五月。“玉鼎再亏，金陵不复”是指南明王朝又一次被灭了，因为北京是第一次，那么这次是第二次，叫再亏。首都金陵也被敌人占领。“公私倾覆，天地崩离，托命牛衣，巢身蜗室。”夏完淳说，朝庭和百姓都被倾覆，天地也分崩裂析，牛衣是典故叫牛衣对泣，实际上就行破烂的衣服，托命牛衣就苦难中夫妻牛衣对泣，共历苦寒，居无定所，有时在树上巢居，有时蜗居荒野。“吊东幸之翠花，蒙尘枳道。望北来之浴铁，饮马姑苏”这里翠花是皇帝的车子，蒙尘是指遭难，浴铁是铁甲骑兵，夏完淳说，只能眼争争看着蒙难的南明永历皇帝向东逃跑，枳道是逃亡的人太多，引起道路堵塞。只能眼争争看着北边清朝的铁骑占领江南，姑苏一片就是指江南。“申胥七日之依墙，秦庭何在？墨允三年之采蕨，周粟难食”这句话，是申包胥是伍子胥的朋友，伍子胥被楚王追杀时，帮伍子胥逃离楚国，伍子胥后带兵打到楚国都郢，申包胥又跑到秦国，请秦国出兵帮助楚国，求人事难，七天七夜靠在秦王宫墙上不吃不喝。可是就这，申包胥还能求秦国帮助，，而我夏完淳的秦庭何在，又能向谁求救？墨允也叫墨斗，墨正，是木匠绳直用的，这句话的意思是我这么坚持忠义，像微子不食周粟一样坚持，已经三年了（1644—1647），可我在什么地去采蕨菜呢？“黄农虞夏，遐哉尚友之乡，东西南北，渺矣安身之处”黄农虞夏是指黄帝，神农，虞舜，夏禹，尚友是孟子提出来的概念，就是学古人，与古人交朋友。这句话是说，我这么崇尚古代圣贤，愿意向他们学习，做忠义之人，行忠义之事，为什么南北东西，就没有我能安身的地方呢？
       这段文字，是夏完淳《大哀赋》的节选。这篇文章写于顺治四年，即公元一六四七年的初夏，当时夏完淳及妻儿在岳父钱彦林家躲难，忧愤而作。夏天时被清朝松江县捕获，夏秋之交，押解送往南京，押解送走之日，松江县百姓全城出动，观英雄风采，为英雄送行。同年农历九月十七日被杀害于南京。年仅十七岁！
        抄写这段文字主要是大家看看，只有十七岁夏完淳的文风文采。本应该把两段翻译，但考虑微信发文二千个字的限制，我就不给大家整体翻译了，所以只译前面一小段。况且夏完淳用语质朴易懂，照抄过来，但是为了方便大家阅读理解，我还会在文章后面附录这篇文章的用典及人物。
       夏完淳这篇骈体文的信手拈来的典故，语言凝练程度，精致程度，仅仅一段用典故之多，抑扬顿挫之灵气，一点也不输王勃。如果读者有兴趣，读读十六岁夏完淳的《大哀赋》原文，读后你就知道什么叫少年才子！你才会肯定世界之上真有天才。
       一六四八年，十八岁的李因笃仿写了秋兴，肩比杜甫。一六四七年，就义前的夏完淳写了《大哀赋》，不输王勃！甚至用典，用故，用情，用语超过王勃。这就是中华大地真正的英才。
       李因笃与夏完淳都是少年奇才，都从事反清复明活动，但两个英才却结局不一样。夏完淳不但联络义士，组织军队，参加军队，与清军顽强对抗。而李因笃对于李自成与清军的恨，表现在内心的痛恨，行动之不配合，行为之设想，却是文人一枚，没有有效地组织军事对抗，属于和平对抗的形式。清朝初年对于反清复明运动也是有界限的。
       李因笃虽然也联络义士，反清复明，但由于关中地区与清朝的对抗并不強烈，始终没有上升到组织军事对抗层面，更没有军事对抗的头人与实力。李因笃就忧愤压在心里，把更多地时间，用于学习经史子传，用于学习儒家经典。他对《论语》，《中庸》，《孟子》，《易经》等深入研究，反复研习。从孔孟之经典到张载之思想，从张载而受启发，是完成蒙童学子向经世致用主张的转变。
        一六四八年到一六五九年的十年，是李因笃知识积累特别重要的十年，如果十八岁写诗是模仿，是显露才华。那么这十年则是贮才，蓄气，是变得内敛，变得务实。是把早熟变为成熟的阶段，也是把质嫩变为老辣的重要时期。
      清初之时，明末的学子们截然分为两派，或者叫两个阵营。一个阵营是主张参加清朝举行的科举考试，，和明朝一样，求取功名。一个阵营是拒绝清朝科举，既不参加科举，又不为清朝服务，甚至不愿与清朝合作，独行于外。关学三李就是后一种态度。
       我前文讲过，反清复明本来就是一个难以实现的伪命题！这个命题经过顺帝十七年后，已经山穷水尽。康熙初年，过去激烈地反清复明斗士，已经出现与清庭妥协迹象，大多数文人已经被康熙皇帝软化。这样的大形势下李因笃怎么办？如何生活下去成为首要。已经娶妻，已经有孩子，要养活孩人们，仅凭写文章，写几首诗，是无法解决的。就像马克思如果没有恩格斯遗产继承得来的财务支持，连吃饭都保证不了，怎么去写《资本论》？这就是二十多岁李因笃的问题。
（待续）

                               
登录/注册后可看大图

来自安卓APP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