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脚水

频阳雪松

王来运

在我的记忆里，
给我端过洗脚水的，
是两个女人，
一个是我的老伴，
一个是我的母亲。

小时候的睌上，
母亲常常端来一盆水，
让我们姊妹三个洗脚，
同洗一盆水，
共用一个盆，
洗完脚钻进炕上的热被窝，
那叫一个美，
那叫一个亲。

成人后结了婚，
妻子代替了母亲，
晚上也常常端来一盆水，
让我洗脚，
我总嫌麻烦，
但我拗不过她，
她总是特别认真，
有时候酒喝多了，
不能自理，
妻子就亲自动手，
也不管臭气熏熏。

夜深人静的时候，
我常常把往事追寻，
我好像觉得，
母亲在世时，
我竟没端过一次洗脚水，
报母亲的恩，
每次回家，
总是来去匆匆，
待不了两个时辰，
几张钞票，
岂能代表孝心，
几次探望，
岂能安抚灵魂。
子欲孝，
亲何在？
长夜漫漫，
泪湿枕巾。

老伴嫁给我，
已过三十八春，
当年青春靓丽，
楚楚动人，
如今脸上已皱纹道道，
白发两鬓，
几十年来，
勤劳本分，
养大了儿子，
如今，
又抚养两个小孙，
几十年如一日，
含辛茹苦，
默默无闻，
我们祖孙三代欠你呀，
我的老伴，
我的爱人，
我何德何能，
让你如此付出，
让你如此辛勤，
找机会，
我也一定给你端一盆洗脚水，
代表我的情，
代表我的心。

   2024年12月27日于铜川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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