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平古代杰出历史人物系列之李因笃(四)

冰雪

                     文/邢望贤
        杜甫三十岁之前并不出名，有祖父杜慎言的荫护，父亲杜闲在山东兖州做个小官吏，日子还算过得去，杜甫算是官三代，只是喜好诗，就相当于今天的文学青年！家里有点钱，到处游荡。他并不像唐初四杰称以神童，也不比王维，李白少年成名，更不像白居易，刘禹锡等中举后成名。杜甫二十四岁时，游荡到泰山，写《望岳》，才算是拿得出手的成名作。杜甫三十岁时父亲去逝了，没有依赖他才匆匆赶回老家河南巩县，娶妻成家，过起日子，这是公元七百四十二年。公元七百四十四年，杜甫带上妻儿来长安谋差事，学历文凭什么都没有，工作难找，为了一家人生计，谋个兵库守卫，就是保安！公七百四十七年参加科举考试，没有考中。不是杜甫水平不行，是考前工作做得太差。唐代重视拜谒，把自己诗作送给考官，混个面熟。白居易，张庆馀，都在拜谒环节很成功。杜甫拜谒却极不成功！甚至作用很坏。他给当时的左丞相韦执谊写了《致韦左丞相二十二韵》，诗中写道“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韦执谊看了杜甫的诗，心里很不舒服，还很生气！有点破口大骂的意思，什么玩意儿！口气也太大了吧？！难道当今圣上不是尧舜？难道我辅佐的不如你？一个毛头小子！
      可李因笃就不同，年少时天赋异禀，儿童时就像王勃，骆宾王那样的神童。十八岁时游历长安写的诗，就名震长安，名震明末清初文坛，学子们竞相传阅效仿。他虽然年少，仿的却仿杜甫老成之作。选他的秋兴一首，来诗赏析一下，先看看水平怎么样？那就用其第三首：
       秋兴客长安作五首 其三
             终南太华古林垌，
             更使长河绕户庭。
             日落夕曛三辅紫，
             云开秋色五陵青。
             门空光禄群游榻，
             院冷尚书旧讲经。
             何处笛翻杨柳夜，         
             故园风雨忆飘零。
     李因笃写了什么呢？先看看技术技巧和文字层面吧。写诗贵在起承转合，那就从首句的起看，长安城建在终南山和太岳华山给关中大地形成古老而美丽的旷野，渭河长长地绕着城门前。再看看承，如果遇见下午日落时，曾经的京幾之地被夕阳照的紫红，在秋季晴空万时还可以望见青色的咸阳原，为什么不写日出，与秋悲不符么！看看转，转到何处呢？转到他游历地，曾经的辉煌的南院门关中书院，见到什么呢？一派门庭冷落！冷落的程度呢？那些梦想做光禄大夫的学子的睡榻还整齐排放，但是人去楼空！院子里冯从吾曾经讲经的台子还在，就是门可落雀！最后看看合，不知谁在城墙上翻唱着悲凉的《杨柳》曲调，悲凉凄苦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让人难承受，泪如泉涌，不由得想回家去。十八岁的孩子，写出这样有杜甫老年以后才沉抑顿挫的诗，音韵精准，用典，用语恰当，起承转合自然，比杜甫二十几岁写的诗都好多去了！仅仅以技术层面这么理解李因笃，那你们真小看十八岁的李因笃！其实李因笃之悲秋，悲的是大明已亡之秋，悲的是汉族江山易主之秋，但他不敢明写！只能以落日代替！读的文人皆已心会！已经日落了，但是日落的夕阳余晖依然红遍全国，寓意反清复明的熊熊烈火，不但在少年李因笃胸中燃烧，也必然如染红的夕阳传遍大地，红遍全国！少年心中的雄心壮志岂能被故园之情羈绊！祖国大好河山，终南，太华的垌野必将属于我们勇敢的汉族！有人问怎么写的这么隐晦呢！如果写明了，和夏完淳一样，成为又一个烈士，那就会少一个关学大家，多一个少年英雄！
       那么我们再抄少年英雄夏完淳的《大哀赋》的一小段，看看文风文彩！
       “越以乙酉之年，壬午之月，玉鼎再亏，金陵不复；公私倾覆，天地崩离；托命牛衣，巢身蜗室。吊东幸之翠华，蒙尘枳道；望北来之浴铁，饮马姑苏；申胥之七日依墙，秦庭何在；墨允之三年采蕨，周粟难食。黄农虞夏，遐哉尚友之乡；南北东西，渺矣安身之处。”
       “在昔士衡有辩亡之文，孝穆有归梁之札。客儿饮恨于帝秦，子山伤心于哀乱。咸悲家国，共见词章。余始成童，便膺多难，揭竿报国，束发从军；朱雀戈船，萧萧长往，黄龙战舰，茫茫不归；两镇丧师，孤城溃败。三军鱼腹，云横歇浦之帆；一水狼烟，风动秦房之火。戎行星散，幕府鳔离；长剑短衣，未识从军之乐；青燐蔓草，先悲行路之难。故国云亡，旧乡已破，先君绝命，哭药房于九渊；慈母披缁，隔祗林于百里。羁孤薄命，漂泊无家，**风尘，志存复楚，三春壁垒，计失依刘，蜀市子规，千山俱哭，吴江精卫，一水群飞。泣海岛之田横，尚无其地；葬平陵之翟义，未有其人。天晦地冥，久同泉下，日暮途远，何意人间！鲁酒楚歌，乌能为乐，吴歈越唱，只令人悲；已矣何言，哀哉自悼！聊为兹赋，以舒郁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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