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与忏悔(五)

频阳雪松

                            邢望贤
       亲人们朋友们一定质疑我为什么写这么悲观的诗，有两个原因：一是查百度资料，查问deepseeK得知，贲门腺胃癌，和胰腺癌，肝癌并称为死亡率极高的癌症种类，早中期发现，通过手术治疗，五年以上的成活率不高，而晚期几乎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可以用最先进的，一百二十万元的钇针剂耙向治疗，但从全国统计数据看，大多数是花钱又买不到命。二是交大一附院没有敢做，说明问题有点严重，正由中期向晚期迅速迈进，这令我特别崩溃！目前在中国，如果交大都治不了，那只有上海复旦大学了，这点我还是清楚的，一旦上海解决不了，中国已没有可解决的地方了。最可笑的是，我的傻老婆和亲人们竟然想瞒我，鼓动我放弃治疗机会，让我采取中医药疗等保守办法。
      六月十七号，在上海师范大学工作的二妹，联系到上海复旦大学肿瘤医院的主任方砚田教授，他看了我发给我妹妹的，交大一附院检查结果，认为问题不大，可以手术治愈，是因为发现的比较早，为赢得时间，应尽快赴沪。我们一行四人，我妻子，我弟，我四妹一行第二天就到上海。也许是震惊又惊恐中乱了心智，也许探讨中医保守治疗的原因，有人介绍一个上海汇湾镇上的老中医，当天下午四点，我们赶到江湾老中医的家，我们把交大一附院的片子，资料让他看了。我也默默地，仔细观察了老中医的行为动作，不知道他是根本看不懂片子，还是太过于熟悉片子的原因，反正他看片子的样子，既了潦草又敷衍，然后口吐莲花地吹了一番，上到中央下到西安，又延伸国外，还可以把死人救活！云里雾里地在中医和文化中，转了几个回合，然后信誓旦旦的地开始打保票，一个月见效，三个月可以回西安去，九个月可以治愈，绝对没一点问题！就是诊费比较贵，看你能不能接受？一周三次，周一一次，周四一次，周六一次，一次诊费二千元！他同时还开了同仁堂的十五年老参辅助治疗。又开了中药方子，而且只可以用同仁堂的药，又做了针炙，整了一大堆“高大上”的唬人东西，似乎让你见识什么才叫上海水平。我又为什么能轻信呢？一是我观察他年龄七十六左右，应该有老中医的经验与基础，况且这么大年龄，也不是骗人的年龄！二是我上网也查了，的确是懂中医和针灸的人，确实也有治好胃癌的粗糙记录。三是自己在惊恐万状之时，已分辨不清面前的是救命稻草，还是救命木头，只能信天游地任凭宰割。到了第十四天，我刚把十五年老参喝完，和妹夫一起去针灸开药方时，他正电话和别人讨论他的糖尿病情况，他又是解释又是标榜自己如何外，当我面买了别的药，用微信转了账，花了二千五百多元。我心里当时就惊觉，这是什么情况？连自己的糖尿病都靠别人治的人，能治好我的癌症吗？心中一闪念就过去了！当他给我针灸时，吹嘘目前效果如何好，如何达到预期之时，我问了他一句，我说易经上有七日必复的说法，你的这治疗效果也如易经必复吗？他很生气，说怎么会复呢？我说我的感觉怎么越来越差呢？而不是越来越好！他又气又吹又鼓弄玄虚讲了很多中医道理，但我头脑木然，只觉得舌聒而已。回到二妹家，晚上出去散步，他来电话了，说自己治不了我病，让我快去做手术！我和全家及介绍的人都震惊了！这是什么情况？连蒙带骗都不敢骗下去吗？介绍人更奇葩，严重地警告我说即便是骗人，你也应该被继续骗下去！骗下去痛苦少，何乐而不为？我说我打死人家也不骗了怎么办？难道要我去他江湾家，打人家，求人家骗下去吗？所以，在这里郑重地告诉亲人们，朋友们，如果遇到如癌症这样的大病，还是应该相信现代科学，相信现代先进的医疗手段，别轻信有的中医胡言乱语！除非你遇到了象陶次公（上海复旦医院解放后首任院长）那么神奇的老中医，尽量不要信什么中医根治，我并不否认心底纯正的老中医不会骗人，也不可否认中医在调理，在保健，在治头痛脑热，在治疗疑难杂症方面的特别功效。我妹夫陪我多次去他家，亲历了两周全过程的诊疗，听到他的话后，气愤不已，虽为退休教授，但书生可爱的一面暴露无遗，情绪激奋，和我外甥女非要去上海卫健委，告状他私自行医诈骗！我制止了他们的过激行为，我同时告诉他们，这也许就是我的命，是命中注定，或者是命中安排好的，必须经历的诈骗过程！咱们现在不是告人家，还应该感谢人家诈骗的目标并不大，只是骗了一万多元，如果人家诈骗目标远大，把咱们的时间拖到晚期，我们那时候做手术已失去时机，那才叫欲哭无泪呀！站在这个角度，我们是不是该感谢人家呢？在上海的亲人们都同意我的说法和做法，妹夫和外甥女并没有去告中医诈骗。
      我立刻回到二妺家中，通过微信，联系了复旦大学附属肿瘤医院的方砚田教授，方教授让我第二天早八点前赶到门诊，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去复旦大学肿瘤医院，见到方教授，他问我：“你不是早来了吗，为什么拖到现在？”我不好意思说被中医诈骗两人周的情况，只好推说在家耽搁了几天才过来。方教授看了我们带的交大一附院的全部资料，立即开了住院证，让十二点后再去办理入院手续。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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